莫还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来自眼前这个陌生人的好意。
生硬地说道:“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在我看来我的记忆并没有那么重要，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如果凭空多出来一段记忆的话，那我可能也就不是我了。”
陈离春看着眼前这个小孩，越看越喜欢，同时心里默默地把奸商狠狠地问候了一番。
“没有关系，你的芯片我也帮你留着。你先把衣服穿起来，其他事情以后再聊。”陈离春大手一挥道。
船上并没有适合十七岁少年穿的衣服，于是陈离春带着莫还来到了船员室更衣间给莫还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陈离春给莫还挽了挽衣袖，再把裤脚给折起来一点，虽然不算合身，但也勉强凑合。
陈离春对哈珀叮嘱了两句，给了莫还一个勉励的笑容，然后带着奸商便离开了，潜艇要到站了，他这个舰长还有很多事要忙。
莫还在思考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哈珀又不擅长与外人相处。于是一时间船员室里陷入了沉默。
半晌，莫还抬头看向哈珀:“喂，大个子。”
哈珀转头望向莫还，
“你刚刚在那里打算怎么对付我?”莫还问道，回忆起刚才在哈珀身上感受到的压迫感，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我不叫喂，我叫杰克.哈珀。”
“好吧，哈珀先生，刚刚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哈珀摸了摸腰上的手枪。
“我腰上的武器是一把格洛克手枪，我只需要对准你的脑袋扣动扳机，里面就会喷射出一发初速为370发每秒的金属子弹，在你听到轰鸣声之前把你的头轰碎。”
“我懂了，看来我把你轰出去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哈珀并没有发现莫还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又继续保持起了沉默。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怎么会知道枪这个概念呢？
莫还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便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尽量保持沉默。
时间转瞬即逝，随着潜艇的一阵剧烈的抖动，彻底地停了下来。
广播里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各位乘客，我们已经到达Nasikana哨所，请到站的旅客收好自己的随身物品，谨防遗失。前往下一个哨站Alkobo的旅客，可以在船上居住，也可以在十五天后返回潜艇，‘安妮女王复仇号’全体员工在这里祝各位旅途愉快。”
“小子，你到站了。”哈珀冷淡道。从口袋里拿出六百马克递给了莫还。
“小子别死了，有些时候，人心比深海更加可怕。”哈珀提醒道。
“谢谢。”莫还接过哈珀递过来的六百马克，心中有些感动，脸上却不动声色。
莫还顺着人流，爬椅子离开了潜艇。
陈离春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拍拍哈珀的肩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哈珀早已习惯于自家船长的神出鬼没，没有一丝惊讶。
“他是个好孩子，但不适合上船。”哈珀说道。
陈离春摇摇头，坏笑道:“我倒是觉得他恰恰是个当船员的好料子。”
“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哈珀问道。
“为什么不呢？”陈离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潜艇里的乘客都走光了，货仓腾出来一半，陈离春也顺着梯子向外爬去，临走时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对哈珀吩咐道:“哈珀，你去给陈漫两百马克补贴叫她出去跟一下莫还，她天天宅潜艇里都快废掉了。”
说罢，陈离春也跟人群一道着离开了潜艇。
哈珀摸摸脑袋，颇有些头疼，陈离春这是自己劝不动就把问题抛给下属的行为属实让他有些无语。
连接在哨站与潜艇之间的通道整洁而干净，看得出来哨站和潜艇都非常重视这一条连接二者的通道。
爬上了哨站，最显眼的就是摆在正对入口的一个巨大的welcome，这让莫还有些疑惑。就他所知，一个地方用多种语言的情况很少见。
自自己醒来之后碰上的陈离春哈珀和奸商甚至是广播里播报的语言都用的是中文，但是不管是哨站名还是欢迎语又用的是英文。
莫还决定先搞清楚这个问题，于是他随机逮到一个刚从潜艇上来的乘客，向他询问了这个问题。
那乘客用非常怪异的眼神看了莫还一眼，但还是解释道：“语言在十年前就已经统一成汉语了，但是有些哨站名字已经非常久远了，如果要更改的话，不仅是网络上的名字需要更改，需要修改的纸质文件更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所以那些哨站名字以及有些著名的建筑就没有改变。”
莫还谢别了刚才那位热心的乘客，顺着人流一路前进，最终来到了一个旅店门口。
“流连旅店”
“好土的名字。”莫还吐槽一句，跟着人流走了进去。
前面登记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队，莫还也乖乖地排在后面。
过了十来分钟，终于轮到了莫还，
登记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那大妈手一摊，莫还乖乖把钱给递了上去。
大妈一把便把钱扔了回来。
“ID卡啊，你的ID卡在哪里？”那大妈口水飞溅，让人感觉有些恶心。
莫还摸了摸身上陈离春给的衣服，并没有所谓的ID卡。
“没有ID卡能不能住店呢？”
“没有ID卡就别站在这里挡路，后面还排着队呢。”大妈不耐烦的说道。
“莫还——”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一个身影从后面挤了进来。
莫还转头看去，是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
“莫还，船长说你的身份证没拿，叫我给你送过来。”陈漫的声音悦耳动听，至少对这一刻的莫还来说是这样的。
“真是幸苦你了。”莫还点了点头说道。
陈漫不动声色地挤到了莫还的身边，递上了两张身份证。
“一张双人房，谢谢。”陈漫对着那个大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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