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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请上座:我就是你另请的高明第6章 有些东西应该在地底在线免费阅读

疲倦已经从肢体的末端延伸至仇睦的大脑,她决定潦草布置一下朱诀分配给自己的新居后就闷头大睡。

她从闵奕知那里拿到了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被红绳割开的伤口。不清理还不知道,手上大大小小的血口子有十几个,想恢复到原样得花不少时间了。

仇睦从包里掏出一瓶墨水和老旧的钢笔,放在了狭长的桌板上。

她在待人处物上算不上细致,也没有书写的爱好,丢三落四也是常有的事。可无论上学还是工作后,这两件东西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之外。

既然一直没有遗失,仇睦也习惯了它们陪伴在自己左右,也许这能用某种缘分来解释。

她把其他日用品也一并摊开安放好后,伸直腿倚靠在凳子上稍作歇息。朱诀和闵奕知也没有来吩咐她做事,从书包的底部掏出手机开始刷了起来。

这部手机已经陪仇睦度过了好些年头,从插孔到屏幕都有细微的划痕,手机的背面更是开始掉漆。

储存空间不足的信息又跳了出来,仇睦像往常一样点开被垃圾信息塞得满满当当的信封图标里删除无用的东西。

一切结束后,她百般聊赖地点开各个直播间,托着下巴,机械地划动着屏幕。

里面的主播都开着类似的滤镜,重复大差不差的话术,令人不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忘记了时间的流动。

正当仇睦渐渐神游天外的时候,一位特别的女主播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起初她仅是感到好奇,这个简陋的直播间在一众装潢明亮的同类里显得格外突出。

不仅是绿幕配上像素过低的抠图,而且左下方幕布的边角处明显没有整理好,还能看见一点儿摄影棚内杂乱的纸箱子。

弹幕也只有零星几个观众在互相逗趣,整个直播间氛围相当冷清。

没过多久,仇睦就发现真正吸引自己的原因是主播的面孔很熟悉,像极了她在大学期间的同学佟安宁。

但在互联网上露面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修饰。一时半会儿,仇睦也不能笃定对面的身份。

一支立麦竖在主播的台面上,她正把一些从观众那收集的故事用轻柔的声音娓娓道来。

故事大多都很俗套,听得出有后期润色的成分,但在主播饱含情感的演绎下还算引人入胜,能让作为观众的仇睦耐下性子听进去。

节目整体瑕不掩瑜,可停留在直播间的人数异常的少。

一道暗红光在边角处一闪而过,仇睦定眼一看,原来是工作人员穿着红色的鞋袜在不远处徘徊。

这么有槽点的打扮,难道只有她能看见吗?也不见得几个活跃在弹幕里聊天的观众提起。

等等,只有她看见?

仇睦顺着画面微小的变化敛住吐息,像是为了印证她后知后觉的可怕想法,那双红色的鞋袜渐渐从角落里绕到了绿幕前,在画面中一点又一点地扩大。

她眼帘发抖,屏幕里的东西接近了主播录像用的镜头,露出了腰身。

还是一片暗红色,却不是紧身衣那种与皮肤贴合平滑的质地,而是结块、起伏的,夹杂着油黄色乃至焦褐色的纹路。

这个直播间里所有的装置都那么虚假,唯独这个碍着镜头的东西那么真实而鲜明。

对方伸出火炭般干枯的手,挑衅般地在镜头前晃了晃。

仇睦有了个可怕的结论,那是皮肤下方的脂肪。对面没有穿衣服,而是坦露着全身受损的皮肉在各处走动!

鲜红的轮廓有着被燎烧的痕迹,那是没有皮肤覆盖的血肉!

什么节目效果、什么特效,在亲眼见到这东西的这一刻,都无法成为让人折服的说辞。

主播的台词不自然地卡顿了一下,合拢的双手开始搓动,本该对着镜头的眼神也开始闪避。

仇睦松开她发急咬住的手指,还是鼓足勇气打下提醒主播小心的语句。哪怕被当做是怪人丢个脸,至少她良心上能过得去。

可这本就卡顿的手机宛若着了道似的,网络不稳定的提示不停地弹出,仇睦敲好的字愣是一个也发不出去,唯有在屏幕的这端干着急。

她无奈删掉框里的内容,待按下最后一次退格键后,手机屏幕颤动了一下,网络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但这次出现在画面里头的,并不是主播。

一对失去所有毛发、被收缩塌陷的肌肉组织勉强兜住的眼球,出现在了屏幕正中,上下匀速地移动着。

无论那对眼球出现在屏幕的哪个位置,凶戾视线的终点都锁定在仇睦身上。

忽然,定格的黑色瞳孔形成了反光,清晰无比地倒映出了仇睦慌乱的面孔。

惊悚的画面仅仅呈现了五秒的时长,很快便恢复至主播念稿子的原样。

方才可怕的一幕似乎不过是仇睦恍惚间产生的臆想,她的心怦怦乱跳,还未来得及消化作呕的画面,视线内所有的红色都消失了。

这场直播很快接近尾声,末了,主播还不忘在直播间预告下一次上播的时间。

“家人们,三天后我们可要实地考察一次这嘉宏大酒店,喜欢记得点点关注!”她抬起手臂比划了个大大的心,勉强挤出讨巧的笑容,挥挥手退出了直播间。

让仇睦咂舌的是,若对面真的是她所熟知的佟安宁,未免与记忆中相差太远了。

大学时期的佟安宁,是个按照模范生标准裁剪出来的乖乖女,没想到毕业后居然当了网络主播,还是探灵题材的。

这到底是她的兴趣所在,还是另有隐情?

仇睦心神不宁地丢开手机,起身去洗漱,再也不想点亮屏幕去一探究竟了。

一丝后悔在心底延伸,仇睦当初与佟安宁的分别算不上愉快,也许她根本不该插手这件事。

小心地拨开下眼睑后,借着屋内微弱昏黄的吊灯,她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略微充血的眼白。

好在并无大碍,没有到需要去医院检查的程度。即便去了,也解释不清她因为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而被中伤的事实。

她松开撑住眼皮的手指,眨动干涩的眼睛。一闭一张间,她用余光窥见镜子生锈的右下边角里浮现了一个圆润的头顶。

看来这里的房客并非独有她一位。

无视是仇睦惯用的伎俩,诡怪们大多数都很执拗,一旦对上眼,后患无穷。

她佯装镇定地拧干擦脸用的毛巾,在洗手盆里抖动两下后,挂在了吱呀作响的铁钩上,自然地离开了镜子前。

迈到窄床上后,仇睦提了下被角。她把肩膀和脚都缩入被窝里,可仍然从被褥外透来阵阵寒意。

起初她以为是房屋矮陋,潮湿的空气无法流动导致的不适,可渐渐地,更过分的压迫感聚在她的腿上,令她不得不睁眼去查看。

忍耐抵达至极限,仇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未能等她睁眼适应周遭的黑暗,一股阴冷的吐息直扑到了她的面上。

仇睦抓紧被角,一位双目缠着绷带的小女孩,正蹲在她的小腿肚上。对方穿着过时的小礼裙,布条上绣的名字模糊不清。

小女孩双手托着下巴,一言不发地面对睡眼惺忪的仇睦。

她的左脚穿着沾上泥巴的袜子,右脚则是一只圆钝的红色皮鞋。

任凭谁看见这一幕,都不会认为小女孩是人类。

“姐,”仇睦恭敬的称呼脱口而出,试图抽离被对方压麻的腿:“挪一下呗。”

小女孩似乎对这个称呼特别欢喜,咯咯地笑了起来,没有犹豫地移开了原位。

也不知道朱诀那个没心没肺的,知不知道屋里还有一位奶奶辈的小女孩。

对了,还没问那家伙,他的天赋是什么。

在混乱纷杂的思绪中,仇睦迎来了步入诡怪世界的第一次入眠。

第二天大早,仇睦就被叩玻璃窗户的笃笃声吵醒了。

她推开沉重的木门,朱诀正在院子里拎着两袋用塑料袋装着的早餐朝她晃了晃。

仇睦揉开困顿的双目,刚想要找个理由关门,肚子却先发出不争气的悲鸣。自从坐上公交车后,她至今粒米未进。

在房间前的石凳上,两人并排坐下开始吃早餐。朱诀对待食物倒是很慷慨,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这行的某些情结致使。

“话说,”朱诀把吸管戳进了豆浆里,发问道:“你应该不是学生吧?”

“早退学了,怎么了?”仇睦没好气地回他,朱诀的话问得莫名其妙,带过来的油条倒是喷香松软。

朱诀尴尬地哼了两声,昨天光顾着把人留下,连仇睦的详细情况也没摸准。

他确实是让闵奕知对仇睦做过一些事前调查,但无奈仇睦不怎么在社交平台露面,能收集的信息也寥寥无几。

“没想到,你还有挑灯夜读的习惯。”朱诀感叹,他昨天夜里收拾干料的时候从仇睦窗户前经过,透过遮光帘看到对方正坐在窗前埋头刷刷地写着些什么,把他吓了一大跳。

仇睦剜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没话找话。她疲乏得几乎是昏过去的,可没气力又爬起来写东西。

在裤兜里摸到了手机,仇睦下意识地点开屏幕,搜索昨天刷到的直播间。

主播的面相与昨夜比起来大不相同,粗糙的妆面根本遮不住底下的倦容,但她却看起来异常亢奋,温声细语变成了竭力的嘶吼。

“有东西在呢。”朱诀呼了几下冒着热气的肉包馅,云淡风轻地说道。

仇睦猛地侧过头,发现朱诀不知何时把脑袋凑了过来。她急迫地问道:“你也能看见?”

“大概是看得见轮廓的程度,可没你的眼睛那么好使。”朱诀的语气有些黯然,他抬起手指在主播所在的位置划了下圈。

“对面多半是给唬住了,看不见真实的数据。”

正对着摄像头的主播,颓丧的面色搭配走调的演讲,看上去没能比她身后的诡怪好上多少。

人命关天,仇睦开口和朱诀坦白了昨晚在直播间里看见的异状。

如朱诀所说,能引诱主播一直不分昼夜地上播原因,是诡怪篡改了观众的人数。

在寂静中等待太久的人,很多都无法拒绝一夜走红的机会。

可惜的是,这一切不过是诡怪捏造的障眼法。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手工面没抢到,被吴大娘捷足先登了。”

一阵轱辘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闵奕知正摆弄着不太好使的小推车迈入了院子里,原来他一大早去了菜市场采购。

“别折腾那个了,这边的事情更要紧。”朱诀头也不抬,呲溜地咬着吸管,向闵奕知挥挥手。

闵奕知一接近手机屏幕,脸色就压了下来。

“对面说啥没?”两个光是能看见却听不见的人,一并抬头带着期待望着闵奕知。

他抿了一下上唇,分辨出夹杂在主播话语中属于他者的声音,缓缓复述对方的话来。

“……别看了。”

“再看,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手机开始剧烈地振动,微弱的电流麻痹着仇睦的神经。一个不慎,手机从她手里摔至地面。

碎裂的屏幕上,漏液正在扩散。文字和图案都在怪异扭曲地分层溶解,像极了打翻的荧光色染料。

尖锐的裂痕间拥挤着分明的两个字:“救我!”

小说《贵宾请上座:我就是你另请的高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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