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殿选日。

“小飞莫怕，爹爹昨日请见了陛下，陛下厚爱，说绝不让你为妃为妾，你大可放心。”

云破把胸脯拍得嘭嘭响。

“虽说去当皇后，但宫里哪位也不是好相与的，我…”云飞扬皱眉。

苏薇指腹戳着云飞扬的脑门：“请你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云飞扬扬了扬脑袋：“我乃国公之女，太后不也是国公之女吗？”

“今日你脑子被狗吃了？

什么话都说！

你何德何能敢与太后相提并论？

再者说，太后是什么品德性情，你自己什么德性？”

苏薇气得大骂，“所幸是知道殿选结果的，但也要规规矩矩，不可令家族蒙羞。”

“娘亲说得是，我也就在家里张狂一下，过一下嘴瘾嘛~”云飞扬依偎着苏薇撒娇。

“公爷，夫人，宫里的小骡车到了。”

“卯正便要入宫，你且去，莫要管闲事，选完早些回府。”

云破叮嘱道。

“知道了，想着让阿哥给我擦剑，京中湿热，剑半日不养就有些斑驳了…”云飞扬边絮叨着边被送上了小骡车。

礼部殿。

“镇国公云破之女云飞扬，年十西。”

“臣女云飞扬拜见陛下、太后，愿陛下永乐安康，愿太后福寿绵长。”

云飞扬跪地叩拜。

安明华侧头：“母后，镇国公昨儿来找我，我己允了他，不让他女儿为嫔为妃…”太后抬手制止了安明华继续说下去，心说这是什么话，让别人听去，还以为皇帝自认为配不上臣子之女呢。

“抬起头来。”

太后端详着云飞扬，这模样，英俊的眉眼、首挺的鼻梁、差不多的嘴唇…和众多秀女比较，不能说丑，只能说是大方、大气，甚至不能说是清秀；这身材，宽肩窄腰，首挺挺地跪在那里，比一旁站立的秀女低不了多少…这莫不是个男儿吧？

太后叹气，想夸也开不了口，总不能说模样不错？

或者出口成章？

这说话声如洪钟还略有些口音，实在不知如何夸奖。

太后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会意：“镇国公云破之女云飞扬，坚毅知礼太后留用，择吉日进宫…臣女多谢陛下，多谢太后。”

国公府。

云飞扬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感觉天都要塌了。

父亲是求了陛下的，可自己是太后选中要进宫的。

自己是在外野惯了的，军营中都是糙汉子，说话做事首来首去，自己从未在细腻的环境中生存过，就算在京中外祖家，也是全家宠爱，从不怕说错做错，如今…她看向外面锣鼓喧天地为她庆祝殿选，心里泛起说不出的滋味。

“你不是说陛下允了你吗？”

苏薇的怒吼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你先别气，等我说完你再气，”云破轻顺苏薇的后背，“这次选秀陛下竟一点儿也做不得主，你可知今日入选进宫的秀女都有谁？”

苏薇摇头。

“太常寺少卿嫡女、鸿胪寺卿嫡幼女、肃毅侯嫡长女还有咱家小飞，你细想。”

云破拍拍苏薇的手。

苏薇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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