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用挂逼当马甲

哥谭，一个犯罪率长年居于榜首的城市，混乱，罪恶，血腥，似乎都可以用来形容她。但同样的，因为韦恩集团的存在，以及其“包容”的商业，她同样繁华绚丽。

如果让叶北一来形容哥谭的话，恐怕再没有什么，比腐朽之中颓靡的绮丽之花更贴切的了。

回到未来的叶北一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哥谭，过去那么点儿时间也看不出来什么。

印象里的哥谭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少，光看那离谱的犯罪率就知道了。可问题是，韦恩夫妇的确是哥谭少有的，可以办成事实的好心人。虽然根据系统的调查哥谭的孤儿院，民生的确有所好转，但比起改变未来之前，似乎上涨不大。

那么，就是还有另外的因素了？

叶北一搜集了有关韦恩夫妇的信息，在得知他们早已淡出公众视野，甚至有传言他们已经病逝时，心中便有了答案。

能将韦恩夫妇逼到这份上的，猫头鹰法庭？

叶北一并不意外韦恩夫妇能活下来，原著里意外因素太多，现在的情况看来也许还不是意外。但能在哥谭把商业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再善良也不可能没有手段。

当初的事情只能说是有心算无心，有了防备后不至于轻易死掉。更何况她救人的时候就有所猜测了，因而还是准备了些后手的。

想到这里，叶北一的手中就出现了一张塔罗牌。和之前那张相同的紫色花纹背面，正面则是一袭黑袍裹身，手持巨大镰刀，踩在累累白骨上的死神。

想杀死神保下来的人，他们还不够格。

这么想着的叶北一突然笑了起来，怎么感觉旅者的性格好像挺嚣张的，明明之前面对韦恩一家那么和善？

这个疑惑被叶北一压在了心底，毕竟从这几天行动看来，旅者的性格的确好到没话说。基本上都不带生气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然后就出大问题了。

“砰！”

“举起手来，把钱都交出来，快点！”

头戴黑色头罩的抢劫犯手持枪械，正嚣张的对准银行的工作人员，然后恶声恶语的让其掏钱。

惊慌失措的人群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出乎意料但又极其符合哥谭特色的“井然有序”，虽然这个面对犯罪的“井然有序”让叶北一很想吐槽就是了。

那么问题来了，哥谭犯罪率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叶北一不至于因为这个感到慌乱，但她现在的确很头疼。

不是作为“旅者叶北一”头疼，而是作为马甲内里的叶初欢感到头疼。鬼知道明明一直老老实实开着忽略术法的叶北一，在看到抢劫犯的时候就下意识想解开术法。还有那差点脱口而出的堪称引战的话语，她怎么没看出来旅者是这么个喜欢拱火恶劣的性格？

好吧，叶初欢在心中叹了口气，其实也不能说是恶劣，只能说是太过随心所欲，非常恶趣味而已。反正旅者面对一般人还是非常友善的，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到了这里，叶初欢仍然抱有侥幸，直到几声枪响后，她看到了一头原谅色，扯着血红笑脸的小丑。

……

叶初欢沉默了，叶初欢无语了，她自暴自弃的放弃了压制马甲的本能与性格，任由自己成为了“旅者叶北一”。

而就在旅者解除忽略术法后，存在感极强的她几乎是立刻就引起了小丑的注意。

这位蝙蝠侠的死敌，被无数人恐惧的犯罪天才，在对上叶北一目光的那一刹那，就狂笑了起来。他的眼神混乱而兴致勃勃，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哦！让我看看，这是哪里来的小法师。可爱的小女孩儿，欢迎来到哥谭，Welcome！”

小丑手舞足蹈的欢迎着她，眼里却透出癫狂的恶意和残忍的兴味。抢劫犯除却被小丑毙了的两个，其余的早就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地上，半点看不出来之前的嚣张。

见叶北一的目光落到抢劫犯身上，小丑的神情一下子愉悦起来，他一把揪起了一个抢劫犯的衣领，将手枪抵在了对方的脑门上，然后又用一种甜蜜粘腻的语气对着叶北一笑道，“哦天呐，我都忘了这几个家伙了！好了小女孩儿，不用在意这几个无趣的，没用的东西。So sad！他们怎么能使用如此拙劣丑陋的献礼，哈哈哈哈！小女孩儿，你喜欢我的礼物吗？！”

前言不搭后语的逻辑，正常人肯定一头雾水，但叶北一却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嫌弃的神情。

“你说的礼物，就是指在我面前把他们脑袋开浆？真要是这样的话，换作是你自己我倒觉得更有诚意。”

有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在哥谭敢这么对小丑说话的人没有几个，但无一例外不是狠角色，以至于有几个离叶北一比较近的都开始小心的远离她。

叶北一并没有注意到几人的动作，就是注意到了她也不会在意。她此刻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小丑，神色竟罕见的有些茫然。

“你想让我愧疚，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的。”

小丑顿了一下，突然发疯般的狂笑起来，他笑到眼泪都快出来了，才一把甩开了快要被吓晕的抢劫犯，转而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温柔而又粘腻的目光看着叶北一。

“有趣，太有趣了！小女孩儿，你太让我惊讶了！”

作为洞察人心的犯罪天才，小丑自然看得出来叶北一没有撒谎，但这才更有趣不是吗？一开始他只是被叶北一过于纯粹的目光吸引，毕竟即使不是哥谭本地人，这个年纪拥有这样的纯粹也很奇异。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面对明显是被她牵连的人，她却没有任何愧疚之意。但那份纯粹又不是假的，这不是相当有意思吗？

“我可不是过于纯粹以至于没有三观善恶的白纸啊——”叶北一叹息着说道，然后悄无声息的，数十把锋利的剑刃悬空在小丑身周，对准了他的咽喉，太阳穴，心脏，四肢……

剑刃泛着极其冰冷的金属光泽，但是小丑仿佛视而不见一样，反而好奇的用手去摸了几下。锐利的剑刃将他的手划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痕，他却越发愉悦的笑了起来。

“你要杀我吗，小女孩儿！哈哈哈哈，那就来杀了我吧，我很乐意被你杀死哈哈哈！”

小丑癫狂的笑声伴随着他不断流淌的鲜血冲击着旁人的感官，然而叶北一对此依旧没有太大感觉。或者说不是没有，而是那感觉太淡，更多的是无奈和惋惜。

是的，无奈和惋惜。

即使叶北一看起来再怎么像少女，她也早已度过了漫长到恒古的岁月。时间没有磨灭她的本心，反而让她在一次次的旅行中更加纯粹。

纯粹而不愚昧，天真却不脆弱，永远向往希望与奇迹的梦幻，却也接受一切罪孽和遗憾的现实。

与之相对的是经历过太多的静谧和疏离，热爱着世界同时游离着世界。她一定会为了生命的逝去哀伤，但这种纯粹是小丑发疯随机拉的陌生人，她倒也做不到愧疚无比。

毕竟如果这都要愧疚的话，那她早些年因为自己的决策死去的人，岂不是要将她压垮？

当然，这并不代表叶北一不在乎生命。相反，她最热爱最珍惜的就是生命。但出于过往的经历和她自己的性格问题，除非是她亲近的人出事，那么她就很难产生比较强烈的情感。

悲伤也是有的，她尊重所有罪恶善良混浊纯粹的生命。以至于她对生命的热爱其实早已上升到了整体而非个体，因而对小丑的不喜也有，愤怒也有，但更多的还是惋惜和无奈。

他本来不必如此。

谁经历了糟糕的一天就会变成他那样吗？

——无稽之谈

个体的独特性导致哪怕是完全复刻的经历也会造成截然不同的结局，生命的思维与情感是屹今为止最为复杂也最为高深的东西，这点哪怕是经历了这么多的旅者也无法百分百摸透的。

所以小丑的那套言论听起来确实很动人，但叶北一心里真的是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儿无聊。

但看着小丑那副癫狂的样子，又看了看命运之轮里憔悴却不失良善的男子，她还是决定和小丑聊几句。

“小丑，你为什么觉得我杀了你就会产生什么巨大的改变呢？”

叶北一叹了口气，她打了个响指，四周顷刻间变为了一个充斥着蓝色光线的广阔空间。蓝色光线向远方地下无边的延伸，他们此刻就像身处什么时空的交错线上一般。

“你先听我说，”见小丑想要开口，叶北一瞥了他一眼便让他“闭嘴”并且“站稳”了，完了还煞有其事的来了一句“算你识相”，这让被迫变成木头人的小丑如鲠在喉。

没有理会小丑怪异而又扭曲的目光，叶北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小丑陡然安静下来。

“杰克，即使经历了糟糕的一天，也不会有人变成你的，你从来都明白，没有谁能成为你。”

叶北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回到杀人这个问题，我说过了哦，我是纯粹但不是白纸，杀人对我来说没有必要也不愿意，但我真要杀人了也不可能变成杀人狂。你要搞清楚，我心里的确有压抑的恶意，但对我来说，恶意与善意都是很正常的。”

“蝙蝠侠不能杀人，是因为他太过规范自己，苛责自己，所以一旦杀人心里底线被攻破就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但我不会，因为我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个烂人，又怎么会因为杀人而破防？”

“正因为我太恶劣太朽烂了，所以我才能拥抱罪恶与怨憎。所以哪怕此刻我疯狂的想要毁灭所有人，践踏玩弄整个世界，当我平复下来以后，我也不会真的觉得我自己可怕还是，从而严苛的管控自己。”

“恶意是个很难说的东西，一个崩溃的学生可能会产生毁灭学校的念头，在那一瞬间绝不是说着玩儿的，只是他没有能力而已。”

“同样的，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就是因为他们有能力也克制住了自己。但正因为有能力，才越发担心自己失控。”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担心吗？”

叶北一笑着看向小丑，后者眼神阴翳，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

“我这个人啊，在还没有能力的时候就是个能力普通，却满心恶念的人。因为我自私，贪婪，暴躁，怯懦。也正因如此，过于的产生恶意以至于我渐渐失去了恶意，只剩下单纯的恶念。而你要知道，没有恶意的恶念也只是个念头。就好像在我的脑子里你已经被抽筋扒皮几百遍了，但你还好好的活在这里不是吗？”

“而且，你认为人的本质是疯狂混乱，现在的人们都不过维持着虚假的表象。可是绝大部分人都希望被好好对待吧？如果人的本质是疯狂混乱，是邪恶的，那为什么，他们会下意识的忍着折磨，虚假的展露出自己想被对待的一面呢？”

这一点很有意思，不是吗？叶北一打了个响指，他们瞬间回到了银行内，而银行墙壁上的时钟，缺未曾过去一秒。

她曾经厌恶众人的虚假善意，但当她苦闷愤怒，满心恶意时，才知道对着他人展露虚假的笑意有多么困难。

也许很多人是为了名利，形象，关系……也有一些敏感的人被虚假伤害蒙骗，亦或者沉溺于虚假自欺欺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下意识伤害了自己的虚假，真的能被论证为邪恶的证明吗？

所以啊……

叶北一抽出了一张塔罗牌，牌面上的月亮静谧而温柔。皎洁的月光安谧的洒下，恐慌却也麻木的人群突然感到了一股令人心酸的柔和拥抱了他们，让他们没由来的想要哭泣。

小丑的禁言已经结束，剑刃也消失不见，但他仍旧没有说话。无论认同与否，叶北一都不是他可以动摇的对象。

叶北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边，突兀的叹了口气，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

“这样下意识委屈自己得来的虚假善意，哪怕是假的，我也很高兴啊。”

至少你还愿意对我友善，那么在伤害之前，我都会友善待之。

“刺啦——”

锐器划过玻璃的声音，随即是玻璃粉碎的清脆声响。叶北一往后倒在不知哪里来的摇椅上，做出一副疲惫无聊的神态，开口就对来人抱怨。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我好累啊！”

紧赶慢赶才到银行却发现门外有一层透明玻璃不得不强行打碎的蝙蝠侠：……

他复杂的看了看说着自己很累却毫发无伤的叶北一，又看了看一动不动宛如木头人的小丑和神情平静甚至温和的众人，用他那嘶哑低沉且压抑的嗓音，突兀的问了一句完全不符合现状更不符合他人设的问题。

“……玻璃哪儿来的？”

刚想开口的小丑：？？？

蝙蝠洞里的阿尔弗雷德和杰森：？？？

什么鬼？蝙蝠侠布鲁斯他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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