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一梦尽浮生

我点点头，坐回去的同时听到楚江开那边语气颇有温和的对着电话说，“好，你先睡吧，我少喝些，不必担心。”

虽然没什么柔情蜜意的话，也不似在我和他最温情的那一晚他对我的纵容与宠溺，却仍旧有些暧/昧，那边一定是个女人，担心他才打来问问，不知道是他远在他省的妻子还是白茜妤。

楚江开放下了电话，看着程毓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程总对于我半路杀出截了那两笔合同颇有微词，对吗。”

程毓璟拿着餐巾纸擦了擦杯口，“不算微词，做生意能者居之，不是谁都能在这个汪洋里赚到钱，我只是觉得，已经谈好的事，楚总为何要明知有悖道义还出手拦截呢。”

楚江开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轻轻转着杯中深红色的液体，“程总这位秘书，据我所知，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程总仍旧不顾微词聘用了她，到底为什么，作为外人我不知道，也许她的长处非要仔细品尝才能了解。

但无非也是脱离不了兴趣二字，程总有的，我也有。

这两笔合同，我本身的确无意，不过也是忽然来了点兴致，如今这个地方的商界，没有人不买程总的面子，自然，我的面子，也算有点价值，如果程总想要，无妨，我还可以按照原先你和店主谈妥的价钱出售。”

程毓璟拧眉，“那楚总不是赔了吗，为何要这样。”

楚江开抿唇一笑，“那就看程总有没有和我交换的了。

我的秘书不是在电话中告知了吗，程总贵人多忘事，我再提醒一下也无妨。”

程毓璟默不作声的思索了片刻，看着楚江开的目光忽然缓缓移到我身上，我装作不曾看到低下头，余光却注视这他，在程毓璟看着我的时候，楚江开那里忽然低低的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内涵太广，我的手在膝上禁不住握成了拳。

果然，楚江开还是为了得到我，那么得到之后呢，做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吗，遭受世人唾弃，他正妻的辱骂，所有人也许还会挖出我的过往，将我打落无法翻身的境地，我为何要去面临这样一天，我宁愿用尽全部力气去逃离。

不过我也挺意外的，他会为了我这样费尽周折，我还挺值钱的。

程毓璟最终没有说什么，而是笑了笑，“楚总在这边的生意涵盖了不少领域，如果这顿饭吃得还满意，以后有什么，还请楚总不要忘了我程氏。”

楚江开目光从我脸上一闪而过，看向举杯的程毓璟，“那是自然，能和程氏合作，多少人求之不得。”

我们从酒店里出来，司机将车开到身前，程毓璟有些醉意，他非常沉默的在夜风中站了一会儿，吹了吹风清醒些，然后对我说了一声，走吧。

我迈下台阶，将车门打开，他弯腰坐进去，我也跟上，这时我们透过车窗看到楚江开也随之从酒店里出来，秘书跟在他身后，在他耳畔说着什么，他忽然抬起手止住了秘书，目光非常精准无误的朝我们看过来，他完全注视着我，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我也望着他，我们并不知道彼此为什么要这样，但维持了大约半分钟后，他收回视线，坐进了一辆黑色汽车里，在我们先一刻拂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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