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之歌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感觉没什么困意，就起来煮了个泡面。

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看见一个年轻人，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年轻人有些尴尬：“大哥，有那个吗？”

“哪个？”我看着他。

他比了一个手势，秒懂的我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走到门口对他说：“小年轻，悠着点。”

然后关上门继续吃面。

不一会的功夫，就听见隔壁传来了声音···

“这垃圾地方，隔音真差！”

正吃的面顿时没了胃口，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来，带上耳机准备听听音乐。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隔壁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本想打开门看看怎么回事，谁料门口竟然站着两个警察，正做着敲门的动作。

他们见到门开了，就问：“隔壁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听到一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一个人住？”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站在后面的女警察问道。

我点点头。

“刚刚在房间里干嘛的？”女警察追问。

“我就睡觉的，没干嘛···”

“身份证拿来看一下。”男警察说话了。

我立刻在屋里翻找起来，大概五分钟，才从之前脏衣服口袋里找到了身份证。

递给警察的时候，我歪头看了一眼隔壁，却发现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围聚集了不少人。

“这···隔壁怎么了？”

查我身份证的男警察见我问了问题，突然抬眼看向我：“死人了！”

“怎···怎么死的？”

“知道的跟我们反映，不该问的也不要问！”警察看着我的眼神有些犀利。

“哦···好的···知道了。”

“做什么工作的？”女警察继续盘问着，像是在录口供。

“送外卖的。”说着转头看向屋里的外卖服。

“什么时候回来的？”女警察眼睛死死盯着我。

“大概八点多吧，有点记不清了，现在几点了？”遇到这样的事，有点犯迷糊了。

“下午一点多了，你一直在睡觉？”女警察问道。

“嗯，就···吃了个面，然后隔壁问我借个东西，我就睡着了。”说的声音很小，却连忙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借的什么东西？”女警察警觉起来。

“就是那个···”

“什么东西？快说啊！”男警察呵斥了起来。

“那个···套套···”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却还是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男警察向女警察使了个眼色，只见女警察迅速转身进了隔壁，仅仅十几秒的工夫，又再次来到我跟前，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正是装着我的那盒。

“是这个吗？”男警察问。

“是这个···”我看了一会，确定之后才回答的。

“你之前用过吗？”男警察又问。

“没用过，还没拆封呢，就被借走了。”我回答的很干脆。

此时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男警察就又进了隔壁的房间。

“明天上午来我们所里一趟，做个笔录，谢谢配合工作。”女警察说完，也径自去了隔壁的房间。

我心想：真是倒霉的，喝凉水都塞牙。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出门见到警戒线已经撤了，隔壁门上却被贴上了封条。

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祟，我就想把封条撕了，进到房间里去看看，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转身去上班了。

来到上班的地方，发现已经在开会了，我最后一个到的。

“怎么第二天上班就迟到？”杆子不屑的问，很明显在针对我。

“我这边出了点事···”

“什么事？”老郑反问。

“不好说···”见我不说，老郑也不再追问。

“因为你昨天的事故，这两天你还是跟杆子一起跑，不要再出问题了！”

说完大家都开始各忙各的。

散会的时候，杆子问我：“昨天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

“算了，还是不知道的好。”杆子有些神秘。

“你到底想说什么，杆哥。”强烈的好奇心，让我问出了这句话。

“就是昨天，去京津花园送餐的时候，你没碰到什么脏东西吗？”杆子说话的时候，尾音又开始打颤了。

“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回想起来，心里也总是打鼓。

“邪门的很，是不是梦到一个女人，一直缠着你？”杆子说出这话的时候，脸色变得极其狰狞。

“杆哥，你也遇到过？”

“我叔也遇到过，跑过夜里京津花园的，谁没遇到过！”杆子有些得意。

“那你都知道，还让我去送？”我转头看向他。

“这···不是···锻炼锻炼你嘛！”不要瞎想了， 那都是假的，都是做梦的。

“好了，不说了，开工了，我们去君临国际送一单。”杆子见自己好像说漏了嘴，就故意岔开话题。

我也不再深究，毕竟现在的心思也不在这里，我还想着回到出租屋，怎么继续住下去的。

很快我们来到了君临国际的大厦面前，这是一栋写字楼，里面的人经常加班到12点，所以点夜宵，成为了这栋楼里上班族的必选项。

此时我手里拿着几份餐，杆子手里也拿了几份。

杆子对我说：“你去三楼和五楼，我去八楼和十楼，尽快将餐送到。”

“送到前台就行了？”我问杆子。

“记住，一定要送到顾客手上，现在这个点了，前台早下班了，要是送不到顾客手上，随便一个投诉，你我今天晚上白干了。”杆子严肃的模样，让我想起了梦里电梯里的杆子。

“知道了，放心吧，杆哥！”刚说完这句话，就见杆子上了楼。

为什么不坐电梯？

正在我疑惑之际，突然想起那噩梦的场景，于是我也果断选择走楼梯。

在楼梯间，我还能听见杆子上楼发出的踏步声。

不一会，我就来到了三楼，打开楼梯的消防门，我看到了一排排建筑公司的门头。

“302···”自言自语的我一遍念叨着，一遍找302的门牌号。

当我看到302门牌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按摩店。

正当我疑惑，这写字楼里怎么会有按摩店的时候，注意到了门口的摄像头，还有一声：“您好，欢迎光临！”

我下意识的进了门，然后见昏红的灯光下，没有一个人在前台。

“您好，外卖到了！”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见没人应答，又喊了一声：“谁点的外卖？”

这时从一个狭长的屋内走廊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送到最里面一间。”

听到声音后，我循着走廊，来到了最里面那间，打开门一看，眼前的景象把我惊呆了。

一群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屋里的两张床上，她们的对面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给她们开会。

女人们见到我来了，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我，片刻之后，目光又再次移开，各自玩着手机，补着妆。

我小声问了句：“这是谁点的红烧肉套餐饭？”

“我都讲过多少遍了，开会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玩手机！能不能有点职业精神！”中年男人有些发火。

“经理，帮我拿一下饭。”一个年轻的女人，对经理温柔的说。

“阿真，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吃红烧肉了，一个月胖五斤，你再这样下去，公司不要你了，你爱去哪去哪！”经理一边接过我手里的饭，一边训斥。

阿真看到饭在经理手里，就下了床，这时我才看清楚，她只穿了一件内衣和内裤。

“你还有事吗？”经理见我不走，斜眼看着我说。

听到这话，我转头就离开了房间。

走的时候，不经意听到经理还在给那群女人洗脑：“外卖员能有几个钱？隔壁装修公司的李总和张总，还有十分钟就要来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走到门口，就见到电梯里出来两个人，似乎是喝醉了酒，互相搀扶着，朝我这边走来。

这时候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按摩店的里屋传来一阵女人的呼喊声：“服务至上，客户是上帝！”

我也没多想，就来到楼梯前，继续往五楼爬去···

来到五楼，就接到了杆子打给我的电话：“送完了吗？我都搞定了。”

“还有一单，快了···”我一边爬楼梯，一边对杆子说。

“快点啊，我在楼下大厅等你！”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说话间，我就爬到了五楼，在楼梯口还遇到了一个抽烟的女孩，女孩左臂纹了一个纹身，看到我也没说话，自顾自的抽着烟。

这女孩感觉年龄不大，怎么学的这个不良嗜好，这画面又让我想到昨天做的那个噩梦，于是我不多想就开始找504在哪。

这是一个科技公司，里面的程序员大部分都没下班，个个敲着代码，好像跟打了鸡血一般。

我喊了一声：“外卖到了，谁点的宫保鸡丁盖浇饭？”

洪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公司，却没有一个人理我，大家都在忘我的敲着键盘，似乎被眼前的电脑抽干了灵魂。

不经意间，我的身后出现了一只手，抓起了我的外卖，拿了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我手里的餐就被夺过去了。

仔细一看，竟然是楼梯口抽烟的那个女孩！

“我点的，谢谢啊！”从女孩嘴里说出这句话，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看上去有着不良嗜好的女孩，却能对着我这个外卖员说“谢谢”。

听到这话的我，瞬间心里也平静了一些，之前对这个女孩坏印象也一哄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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