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随风

跟在王屿屁股后面的第五年。
他随口一句将就，我就成了他的女朋友。
“过来吧，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将就一下就你了。”
我激动得彻夜未眠，直接逃了第二天的期末考试，买了最近的高铁票奔向他所在的城市。
可直到在他家门口等到天亮，也没见他回来。
打开手机，看到共同好友发了一个朋友圈。
恭喜屿哥，为爱苦等五年终修成正果，吾辈楷模！
配图是王屿搂着白月光激情拥吻的照片。
烈日炎炎。
我再也没像以前一样明明知道还喋喋不休问他在干嘛。
五年了，我跟不动了。
到王屿家的时候，太阳烈得要把人蒸干。
我拖着行李在热气腾腾的树荫下等王屿
今天，是成为王屿女朋友的第一天。
昨天晚上，王屿突然发来视频，醉醺醺地说，“这么多年你的心意我看到了，我也累了，就你吧！”
我激动得手机都拿不稳，眼泪瞬间打湿了眼眶。
他说好孤单，想我去陪他。
于是，我买了最近的一趟高铁，天还没亮就坐黑车到了火车站，又坐了五个小时高铁来到了他家。
他说虽然做他女朋友我才勉强及格，但是该有的仪式感不会亏待我。
放下行李后，我跟着他来到了小区旁边的花园，他让我闭上眼睛等五分钟，说给我一个惊喜。
五分钟里，我的脑海中上演了无数个浪漫动人的画面，我红着脸怀里像揣着一个兔子一样，噗噗跳个不停。
五分钟过去，王屿没来。
半小时后，王屿还没来。
我急了，无数个电话打过去，都没人接。
我就这样在烈日下等了一天又一夜。
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出意外准备报警时，刷到了共同好友的朋友圈。
手机里王屿搂着他的白月光吻得沉醉。
配文是：恭喜屿哥，为爱苦等五年终修成正果，吾辈楷模！
酷暑的天气，我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看着我苦等的男朋友怀里抱着别的女孩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
为了他的一句惊喜，我连树荫底下都不敢去，生怕一个转身就错过了。
可能终于想起了我，打了电话过来。
“刘念，你先找个地方住，我晚点再来找你！”
“苏漫来了西州，你也知道，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又一个女孩子，我实在不放心……”
电话那头的王屿，一如既往地自说自话，不容反驳，就像平时对我下达的每个命令一样。
也是，软玉醉酒在怀。
现在离开确实不太放心。
我和王屿是高中同学。
我对他一见钟情，跟在他屁股后面锲而不舍跟了五年。
五年里，我跟他表白过一次又一次。
每次他总是说，“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再等等，等累了就找个人安定下来。”
虽然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可我还是着魔一样跟在他身后，苦等他安定下来。
前不久，苏漫突然联系上了他。
自那以后他找我的日子变多了，只不过话题里都是苏漫。
他问我女孩子喜欢什么话题。
问我姨妈期红糖是提前喝还是来的时候喝。
甚至哽咽地问我，如果苏漫还是不喜欢他，那他怎么办。
我压住心头的苦涩，告诉他，苏漫不喜欢你那还有我啊！
他听后只是轻蔑一笑。
“刘念，你咋这么不值钱！”
……
夏日的太阳五点就挂得老高，电话那头的喧闹雀跃密密麻麻扎进我的耳朵。
我突然就觉得王屿跟别的男生好像没什么两样。
“王屿，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让我来的！”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天一夜！”
王屿像听不出我语气里的愤怒。
十分不耐烦，“都等五年了，多这两天？”
“今天漫漫喝多了确实走不开，欠你的惊喜下次补上。”
我笑了。
下次，我永远在他的下次里面。
两周之前他的生日，他说在异地他乡一个人孤零零，连个一起切蛋糕的人都没有。
我二话不说，当天晚上就拎着蛋糕美美地出现在他面前，可刚见面他就借口有事让我买了最近的返程票回去，说这是最后一次。
甚至连我从几百公里外提来的蛋糕看都没看一眼。
我失落极了，可看着他严峻的脸色又不敢多问，强忍着内心的酸楚打车去了火车站。
我以为这么久我已经习惯，可当列车启动的瞬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得一塌糊涂，旁边的大哥默默递来纸巾，我连说谢谢的勇气都没有，我怕一开腔便止不住崩溃嚎哭。
到站已是深夜，如以往一样，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声关怀。
如他所说，我真的不值钱。
我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从来没想过回头。
……
站在太阳下，手指麻木地翻看着共同好友之前的朋友圈，时间定格在王屿上次生日那天。苏漫给王屿戴生日帽的照片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
原来上次匆匆打发我回江城，是因为有苏漫陪他庆生。
眼泪无声低落在手机屏上，心头的苦涩像一片厚厚的乌云，笼罩在我心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更让我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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