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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憬言晚上回来后,在楚淡月的院子里待到了深夜,才回到我和他的院子。
我坐在桌子前等着他,他开门看见我,愣了一下。
上前抱着我的肩膀,“怎么还没睡觉?”
我侧过身子躲开了他的手臂,递给了他一份和离书。
他接过,看完脸色一变,声音里透着不悦,“我不同意。”
“徐意暄。”
他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你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说过要在一起一辈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离。”
我们不欢而散,他说完直接出去了。
第二天楚淡月给我送来了拿走的风筝,却已经不成样子了。
她怯怯地说道,“对不起姐姐,是我把它弄坏了。”
“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憬言哥哥。”
我之前很宝贝贺憬言亲手给我做的这个风筝,舍不得把它拿出来。
我看了一眼,说,“珍珠,烧掉。”
楚淡月出声阻止,“姐姐,这可是憬言哥哥亲手做的,他知道了会生气的。”
珍珠气愤地说,“是你先把风筝弄坏的,你。”
我让珍珠拿出火盆,直接扔了进去。
贺憬言正好走过来,一声爆喝,“你干什么!”
他唤和他一起过来的小厮,“还不赶快熄灭。”
他气愤地职责我,“徐意暄,只是让你借月儿玩一会儿风筝,你竟如此嫉妒直接烧了。”
“你什么时候如此小肚鸡肠了?”
他义愤填膺地指责我,从来没有问过我任何原因,也从来没有站到我这一方。
我冷笑,“贺憬言,楚淡月送来的时候已经坏的不成样子。
“已经彻底坏了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
“还有和离书我已经放你的书桌上,签了我们好聚好散。”
楚淡月啜泣地开口,“是我不好,我不该借姐姐的风筝。”
“若不是我……呕……”
她说着说着捂着嘴吐了起来,贺憬言立马搂着他,“月儿,你怎么了?”
楚淡月眼角湿润,“憬言哥哥……呕……”
贺憬言立马叫人请了大夫,被诊出了有身孕。
贺憬言高兴地拉着楚淡月的手,“月儿,你要当娘了,我要当爹了。”
“哈哈哈…”
“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个孩子没有名分。”
“我立刻让人去办,抬你为平妻。”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我站在院子外面听到有人不停地说恭喜。
却无人知道我刚流产。
也没有人在意。
从前贺憬言无比期盼有一个与我的孩子,许久都没有来。
他还不停地看大夫,给自己调养身体。
我们身体都没有问题,我安慰他子嗣一事上强求不来。
摔下马那日,大夫给我说孩子没有保住,都不知道何时有的。
想来也是没有缘分。
过了几日,贺憬言为了楚淡月的事情来找我。
他说,“暄暄,我不能让月儿不明不白地身下孩子,我得对她负责。”
“我会抬她为平妻,以后你们和平相处好吗?”
我笑,“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将要和离,你们如何与我没有关系。”
“看在我们这几年的情分,签了合离书,放我走好吗?”
他摔了杯子,急了,“我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和离,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我绝不会同意和离。”
我的孩子因为大夫没有来得及就流走了,我的夫君把他的承诺抛之脑后,满院子除了珍珠我再无亲人,他给我说过得好好的。
我笑着抹了我的眼泪,写信给了我阿爹。
我想我阿爹阿娘,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