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很严重那种，为了给他做换心手术，我日夜兼职赚钱，卖掉父母留给我的老房子，只为有一天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跑跳，可以给我一个避风港。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和其他女人耳鬓斯磨，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装的，自己只是她们富二代之间玩弄的傻姑娘。
我拂袖离开。
后来，他跪地求我给他重新追求的机会。
我用纸巾擦试着被他碰过的地方。
他脸色苍白，脆弱的问我：“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挑眉抬眸，淡淡的说道：“不讨厌，只是……嫌脏。”
......
凌晨两点，酒吧的兼职工作依旧在继续。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楼上贵宾包厢送酒。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我目瞪口呆。
我那个患有心脏病，不能过度劳累，这个时间早就应该休息的男朋友季宴白，此刻却抱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玩深蹲的游戏。
两人目光纠缠，柔情蜜溢。
直到我旁边的同事轻咳出声。
众人目光才齐唰唰的落在我身上。
看到我，季宴白眼神里有片刻的慌乱，随后便一片平静。
他将女人放在沙发上。
动作很温柔，生怕弄痛了女人。
“两个小时前，你还在电话里说爱我一生一世，要给我幸福的生活。”
我声音哽咽，心痛的仿佛被刀子割过。
季宴白抽出烟。
肆意的把玩着。
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甜笑：“他打电话的时候我们都在，那些话对于凯哥而言，驾熟就轻，张嘴就来，既然你看到了，那也就预告游戏结束了。”
我不愿意相信我付出了全部的男人，竟然会背着我出轨。
我走过去，双眼染上了水雾。
“你说过，永远不会背叛我。”
季宴白笑了。
就在我以为他会将我拥入怀里，会和我好好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他温柔的将女人搂的更紧，骨节分明的大手抚摸着女人的脸颊。
女人不顾身边人的调侃，大胆的跨坐在她腿上。
精致的指尖轻点在季宴白胸口，诱惑，妩媚。
季宴白大手搂在她腰间。
女人笑着说道：“傻姑娘好像并不愿意接受现实。”
傻姑娘？
指的是自己？
我拿着酒的手，握的生疼。
“你也说她是傻姑娘了，不要因为她破坏了你回国的好心情。”
女人娇笑。
双手环在季宴白肩膀上。
红唇凑近。
季宴白挑起女人小巧的下巴，疯狂的亲吻着。
这一幕就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里。
随后，季宴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皱的现金，随手扔在旁边同事的托盘里。
“这是赏给你的小费。”
看着那些钱，我一脸震惊。
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累的几近吐血赚到的钱，他竟然……随手赏给服务生。
那我这一年来辛苦自己，每一次的奔波与疲惫，又算什么？
喉间一股暖流涌动，鲜血喷溅而出。

季宴白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他推开怀里的女人，向我走过来。
我后退一步。
倔强的擦掉嘴角的血迹，深吸一口气。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这是你们的酒。”
女人不满被季宴白推开，上前挽住他手臂，一脸高傲：“我是沈娇娇，是他的未婚妻，感谢你这段时间在我男朋友无聊的时候，陪他打发时间。”
我无声轻笑。
“害怕你心脏承受压力太大，我甚至不敢让你抱我，心疼你的不易，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的时间都用在赚钱上，我一天只吃一顿饭，就为了省钱给你赚换心的钱，你打着上班的名义，但是却从来不曾把钱带回我们的小家，房租，水费，我们的衣食住行，都是我这个傻姑娘努力赚到的，我甚至还卖掉了爸妈留给我的所有首饰和他们留给我的房子。”
我告诉自己不要示弱，可是泪水还是无法控制的倾泄而下。
沈娇娇撇了撇嘴：“这是在上演可怜文学？我告诉你，就算你跪下来，你也不配踏入季家半步，我劝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不要再纠缠宴白哥。”
我冷哼出声。
“我没有回收垃圾的习惯。”
季宴白脸色青紫交替。
“姜梨，看在你一直为我赚钱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行为，只要你乖乖的，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
我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的愤怒。
用尽全身力气挥出去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季宴白身上。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我不解气，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狠狠砸在季宴白头上。
腥红的液体顺着他头顶滑落。
玻璃碎片洒了一地。
沈娇娇冲到我面前。
“真是不要脸的贱女人，要是不道歉，今天你休想走出包厢，我们正好缺玩具，不介意好好的玩玩你这个下贱呸子。”
季宴白身边的男人不屑道：“丑人多做怪。”
他用力推我。
身体失去平衡，我摔倒在地上。
酒瓶碎片，无情的刺入掌心。
鲜血淋漓。
我本能的抬头看季宴白。
他一脸冷漠。
仅有的一点希望，也在瞬间破灭。
“只要你道歉，我可以原谅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也会继续回我们的小家。”
季宴白的声音透着一丝警告，威胁。
我看了一眼被碎片刺破的手掌，血珠滚落，仿若我此时的心，再也无法弥补，无法复原。
好不容易压抑的酸涩疯狂的在体内涌动。
“房子是我租的，把你的东西全部拿走，这一年时间我花费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钟，请你如数打到我的账户，季宴白，现在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
走出包厢的那一刻，泪水再一次滚落。
我的身后，流下了手心滴落的血迹，可是……季宴白却始终不曾多看一眼。
血越流越多，眼前的画面变的模糊。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多长时间，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手包扎了厚厚的纱布。
护士看到我醒了，轻声问道：“要不要打电话给你的家人？让他们过来照顾你？”
家人？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在这个世界上，原本我还有季宴白这个‘家人’，可是现在……
“我可以照顾自己。”
护士满脸同情的离开了。
医院的费用是我无法承受的，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走出医院的时候，雪花飘落。
身上仅有一件单薄外套的我，冻的瑟瑟发抖，将我那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彻底封住了。
为了省钱，我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半个小时后，我才回到家。
以往打开门，不管多晚，我都会看到带着围裙，为我准备夜宵的季宴白。
“宝贝，过来抱抱。”
我开心的扑在他怀里。
他会温柔的在我颊边亲了又亲，会拉着我的手来到餐桌前。
哪怕只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鸡蛋面，我也会幸福的竖起大拇指。
“老公真棒。”
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我吃完面，将辛苦半夜赚到的钱，放在存钱罐里。
“已经十万八千块了，再加上卖房子和卖首饰的钱，只要我再赚二十万，换心手术的费用就够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抱着我走进婚礼殿堂了。”
季宴白听到这些，会开心的将我抱在怀里，薄唇落在我耳垂，带着一丝诱惑。
回想这些，我心尖刺痛。
我脚步沉重的回到房间。
床头上的字条还在。
“我去上班赚钱，老婆乖乖吃早餐，爱你的老公。”这是季宴白留下的。
我将字条撕成碎片，刚要扔到垃圾桶里，房门响了。
房子很小，没有客厅，即使呆在房间，我也可以看到推门走进房间的季宴白。
今天的他，身穿西装外套，即使对时尚不是特别了解，我也可以确定，他手腕上那块手表，价值不菲。
我走出房间。
看到了他身后的沈娇娇。
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随着她松手，袋子里的衣服洒落一地。
我看了一眼。
都是我为季宴白买的。
原本不会刺绣的我，因为季宴白一句想要在衬衫上，拥有我的痕迹，我拿起了绣针。
兼职多份工作的我，不顾身体发出的疲惫报警，依旧在回来时笨拙的在衬衫袖口，绣上我和他名字的缩写。
为了好看，我一遍遍的拆，又一遍遍的绣。
绣好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通红，布满了血丝。
可是看到季宴白穿着衬衫，开心亲吻我的时候，我还是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个时候的季宴白，值得我付出一切。
哪怕是我的命。
两叠现金扔过来。
顺着我的脸滑落到脚下。
我眼尾被泪花浸湿。
看到绣有名字的衬衫，被季宴白踩在脚下，锥心的刺痛传遍我的整个身体。
我踉跄了几下。
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
季宴白也看到了脚下的衬衫，他喉结滚动，眼神心虚的闪烁。
“我……我没看到。”
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衬衫。
泪珠掉落在袖口处，晕湿了上面的名字。
犹豫片刻，我将衬衫丢到垃圾桶里。
季宴白微怔。
“为什么要丢掉？”
我抬起头。
嘴唇颤抖：“不丢掉难不成你还会穿？”
季宴白沉默了。
我苦笑。
他怎么可能会穿？
哪怕他身上的一个领带夹，也可以买十几二十几件这样的廉价衬衫，他又怎么会在意被他踩了一脚，留下脚印的衣服？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现金。
淡声道：“季先生，麻烦留下我花在你身上的钱，其他全部拿走，我不想我的家里，再有关于你的任何东西。”
季宴白身后的沈娇娇笑了。
她摊开右手。
我看到了她手心的那枚银环。

沈娇娇手心里的银环，和我指间的银环是一对。
虽然我们平时省吃俭用，可是我还是从生活费里，省出了一千块钱，购买了这对银环。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季宴白跪在我面前，一脸虔诚的牵起我的手，将戒指套在我指间。
他甚至还当场发誓。
如果背叛我，会生不如死。
那个时候的我，依偎在他怀里，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才过去一年，却物是人非。
“宴白哥，丢掉吧，这样廉价的东西，带在手上会让人笑话的。”
季宴白目光落在我身上。
“只要你像以前一样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做那些兼职，每月我会给你生活费。”
我看向沈娇娇。
“那她呢？你的未婚妻会允许你包养我这个前女友吗？”
季宴白微怔一下。
“是男人都会犯错，而我……会给她想要的季家少奶奶的位置。”
我走近一步。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我，对吧？”
季宴白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身体好像被一根藤条，紧紧的缠住，我濒临窒息。
痛的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你可以重新为我带上戒指，这一次我不会再摘下来。”
季宴白说道。
声音和这一年装病时的温柔一模一样。
我微弯红唇。
拿起沈娇娇手心里的银环。
季宴白笑了。
直接将手伸到我面前。
就在他以为我会为他重新带上银环时，我摘下了自己手上带了一年的银环。
即使一年，手指也留下了印迹。
我苦涩。
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手腕翻转，两枚银环顺着窗户飞出，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掉落在楼下小区工作人员种植的大片玫瑰丛中。
季宴白呆住了。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冷声的斥责我：“姜梨，你好狠的心。”
我狠心？
听到这样的字眼从季宴白口中吐出。
我再也忍不住了。
又一次打了他。
这是我第二次打他，这次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季宴白的脸上很快浮现红肿。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我狠心的，就是你，滚。”
季宴白薄唇蠕动了几下，可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沈娇娇看到他被打，想要冲上前教训我，被季宴白拦住了。
他环视着四周。
“如果……如果我解除和沈家的联姻，我们会回到以前吗？”
回到以前？
我压下心头刺痛，反问道：“破碎的镜子，会复原吗？”
季宴白身体晃了两下。
“以后有事可以打我电话，等我和娇娇的婚礼结束后，我还会回来的。”
他丢下一张名片。
我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在垃圾桶里。
季宴白脸色青紫交替，愤怒的和沈娇娇离开了。
我开始收拾东西。
床头上那对陶瓷小人，让我心尖痛了一下。
那是季宴白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他亲手做的，我喜欢的很，一直放在床头，可是现在……
却是对我最大的讽刺。
我将所有他送给我的东西，一股恼的扔在垃圾桶里。
随后便拨打了房东电话。
“你好，我要退租。”
我定了一张机票，决定离开这个地方。
也彻底离开季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