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谨一方遥夏的其他类型小说《今后余生,寂如寥寥 番外》,由网络作家“冗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谨一还是回国了。从飞机上下来,闻到空气中熟悉的味道,她恍若隔世。顾既聿在身后跟着,说:“你要不还是先跟我回家住,反正都住习惯了。”“不用。”方谨一淡淡拒绝,“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跟你,跟方家扯上任何关系。我只是想回来看看绵绵到底是什么情况。”顾既聿呼吸一窒,只能继续跟上方谨一。两人出了海关,顾既聿推着方谨一的行李箱走在最前面。入目皆是过年热闹的氛围。方谨一四处张望着,有一种回家了的归宿感。她深吸一口气,加快步伐,目光却突然穿过人来人往的车海,落到了对面街不远处的方遥夏身上。她的心,狠狠往下一沉。方遥夏抱着一大捧向日葵,脸上漾着笑容,坐在电动轮椅上,向她靠近。那束向日葵怼到了方谨一的面前,方遥夏笑着说:“surprise!妹妹,欢迎...
从飞机上下来,闻到空气中熟悉的味道,她恍若隔世。
顾既聿在身后跟着,说:“你要不还是先跟我回家住,反正都住习惯了。”
“不用。”方谨一淡淡拒绝,“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跟你,跟方家扯上任何关系。我只是想回来看看绵绵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既聿呼吸一窒,只能继续跟上方谨一。
两人出了海关,顾既聿推着方谨一的行李箱走在最前面。
入目皆是过年热闹的氛围。
方谨一四处张望着,有一种回家了的归宿感。
她深吸一口气,加快步伐,目光却突然穿过人来人往的车海,落到了对面街不远处的方遥夏身上。
她的心,狠狠往下一沉。
方遥夏抱着一大捧向日葵,脸上漾着笑容,坐在电动轮椅上,向她靠近。
那束向日葵怼到了方谨一的面前,方遥夏笑着说:“surprise!妹妹,欢迎回国。”
方谨一向日葵过敏。
她冷着脸,推开了向日葵,错开方遥夏往一旁走去。
她根本不想和方遥夏,和方家人有任何接触。
可方遥夏却追了上来,一字一顿:“妹妹,你怎么不理我呢?就因为我让你献血给我,你就对我如此冷漠,这样合适吗?”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周遭的无数围观群众,突然举起了手机,用镜头,对准了方谨一。
方谨一看到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路。
开着直播的方母,满脸是泪的走了出来,说:“大家看看啊,这就是我那个忘恩负义的二女儿,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供她吃喝,可她,明知自己的姐姐有生命危险,却连一点血都不愿意捐出来啊!”
顾既聿脸色大变,连忙挡在方谨一的面前,阴沉开口:“方遥夏,你想干什么?”
方谨一低声道:“我们先走。”
顾既聿护着方谨一,往不远处的林肯走去。
助理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过来,连忙打开车。
那群人追过来,像丧尸一样敲打着车门。
助理递过手机,上面是方母正在直播的直播间,热度已达到了可怕的七位数。
弹幕刷得飞快。
这女的也太不孝了吧?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她的至亲骨肉,捐血而已,又不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影响,这都不愿意?
是啊,我们学校还经常组织去献血呢,这也太自私了一点!
养这样的女儿,还不如一生下来就把她溺死!
……
顾既聿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伸手,试图捏住方谨一的手,但方谨一躲开了。
她问他:“顾既聿,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落地的航班的?”
顾既聿知道她怀疑自己,连忙开口:“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方谨一松了口气,闭上眼。
可下一秒,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低头看去,来电显示居然是苏绵绵……
她接起,电话那头,苏绵绵的声音响起来:“宝贝,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前几天我在乡下写生,那里没信号。”
方谨一如兜头凉水浇下,浑身凉了个彻底。
寒暄几句,她挂断电话,看向顾既聿。
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顾既聿,你知道绵绵没事,对吧?”
拿到假病历单的第二天,方谨一就按照机构所说,去打了一份遗体捐赠协议。
协议是真,但人是机构找来专门配合她假死的。
对方建议,为了让协议更真实,最好是找家属签一下字。
方谨一于是给方母打了个电话。
方母语气冷漠:“现在快死的人是夏夏,你瞎折腾什么?还扯什么遗体捐赠协议,你以为你死了,我们就找不到其他有熊猫血的人了?”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忘了自己的本分了。”
方谨一默然片刻,说:“那万一我真的快死了呢?”
方母的回应是一声嗤笑:“你现在过来吧,我在夏夏这里。”
她根本不信。
虽然方谨一并不是真的有病,但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心仍然是凉了一大截。
她捏着皱皱巴巴的遗体捐赠协议,递给方母。
她看都没看一眼,就大笔一挥签了字。
甚至还嘲讽她两句:“夏夏,你妹妹说自己快死了,你信吗?”
方遥夏抿着嘴唇,有些委屈:“谨一,我知道,这段时间是我太麻烦你了,但你也不用编出这样的谎言吧……”她低声说道,“我已经在找熊猫血了,不会一直麻烦你的,你放心。”
她说完,顾既聿便走进来。
手里拿着一捧方遥夏最爱的满天星。
“谁惹方大小姐生气了?”
方遥夏含着泪笑出声:“既聿哥,你别逗我啦,没人惹我生气,是我自己不好意思。”
“我身体不争气,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要用妹妹的血来救命……”
顾既聿略一顿,看向了方谨一。
她站在那里,身形看上去骨瘦如柴,脸颊凹陷下去,像是生病了。
也可能是这段时间,有点贫血。
顾既聿打着圆场:“怎么会呢?谨一是你妹妹,肯定不会怪你。”
方母更是不耐烦道:“方谨一,还不赶紧跟你姐道歉?”
“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不懂感恩?要不是你姐生病,你以为我们会生你吗?更别说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威胁我们了。”
方谨一僵在那里,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力量,又被简短两句话,轻易打散。
她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方遥夏重度贫血,又是熊猫血。
方父方母根本不可能生她。
她根本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可亲耳听到这样的话,她自身的价值全盘被否定,方谨一仍觉心如刀割,几近窒息。
她下意识地看向顾既聿。
从前,是他告诉她,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可如今的顾既聿,却避开了她的视线,说:
“谨一,医生说了,遥夏现在不能心情不好……”
“你跟她道个歉,哄哄她吧。”
方谨一浑身一颤,禁不住后退一步,笑了。
她问他:“我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她站在那里,眼神中闪烁着倔强的光。
顾既聿走近她,眉头紧皱起来,压低声音说道:“遥夏生病了,身体状况很不好,你就不能懂事点吗?”
从小到大,她都是懂事的孩子。
为了顾既聿,她学会了反抗,学会了不懂事。
可现在,劝她懂事的人,变成了顾既聿。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却还是红了眼眶。
她说:“顾既聿,我也生病了,我身体状况也很不好,我快死了,那她能为我懂事点吗?”
顾既聿的电话来得很急,方谨一掐断后他又不停地打进来。
她只好接起,尚未来得及说话,顾既聿迅速开口道:“那份癌症诊断书是怎么回事?”
方谨一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把诊断书搞丢了。
犹豫一刻,她低声说道:“是一个朋友的,知道我经常去医院,让我帮她拿一下。”
顾既聿猛地松了口气:“幸好,你回家了吗?要不我还是过来接你……”
电话那头,响起方遥夏撒娇的声音:“可人家就想吃那家的小笼包嘛,而且现在就想吃。”
顾既聿迟疑的间隙,方谨一已经懂事的拒绝:“你忙吧,我自己回去。”
她果断挂断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的忙音,顾既聿心里狠狠一落。
他不由想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可方遥夏已经换好了衣服,满眼星辰地看着他说:“既聿哥,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他只能说:“好。”
顾既聿回来已是凌晨。
他脱了衣服缩进被窝,一身冰冷,把方谨一冻醒过来。
方谨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谁知顾既聿翻身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语气疲惫:
“谨一……让我抱抱。”
“这段时间,我真的很累。”
“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陪我,公司和医院两头跑,没有你,我可能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他吻了吻方谨一的后脑勺,那一瞬间,方谨一真的心软了。
可她垂下眼,看到了顾既聿手指上那个崭新的戒指。
那是个号称一生只能和同一个人一起买的戒指品牌。
顾既聿向她求婚时,她问过他,为什么不买这个品牌。
她真的很想要。
可顾既聿只说:“送给你,当然要送最贵最好的。”
那枚戒指的确价值不菲,但对她来说意义远不比那个品牌。所以她不喜欢。
可即便不喜欢,她也一直戴着。
她冰凉的手指按在顾既聿的手掌上,指腹摩挲戒指,低声询问:“是对戒?”
顾既聿一下慌了神:“今天带遥夏出去逛街,她看到了说好看,戒指不单买,我就买了一对,她非要让我试试,忘了取下来了……”
他说着,半坐起来,拔下戒指。
然后将它妥帖地放到了一旁的首饰盒里。
方谨一的胃部一阵刺痛,看着顾既聿的背影,反胃的感觉刺激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
她觉得自己很蠢,刚刚居然在想要不要原谅他。
怎么原谅呢?
她侧过身,打了好几个干呕,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顾既聿连忙起身扶住她:“谨一,怎么了?”
“没事,应该是受了凉,有点胃痛。”方谨一避开他的动作,心中居然连他的触碰都觉得恶心起来,“吃点胃药就好了。”
顾既聿于是跑到客厅拿胃药,可他翻箱倒柜还没找到,方遥夏的电话已经催命般响起。
她说:“既聿哥,我做噩梦了,我梦到我在监狱里,那里好黑啊,他们都在打我,我好痛,好害怕……”
“求你,能不能来陪我?”
L国的冬天有点冷。
虽然才是秋季,但方谨一早早地穿上了羽绒服。
推开工作室的门时,穿着大衣的季昀声忍不住笑了:“有这么冷吗?”
方谨一瑟瑟发抖:“我老家四季如春,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冷过。”
季昀声说:“你早晚会习惯的,我最开始来这儿的时候,也不习惯呢,现在也入乡随俗了。”
方谨一是在来L国之后认识季昀声的。
她一个异国人,操着一口蹩脚的英文,打算搞个设计工作室,没有资源、没有人脉,连怎么办证件都不知道。
那天,她去证件办理处跑了大半天,问了不知道多少个人,都不得其法。
傍晚时,绝望地坐在长椅上啃着法棍,把自己的牙崩掉半颗。
她气愤地要把那半颗牙扔进垃圾桶,被一只手突然拦住了:“别扔!万一还有用呢?”
方谨一觉得季昀声是个怪人,季昀声又何尝不是。
但巧的是,季昀声也是学画画的,也想搞设计工作室。
于是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合伙了。
方谨一出钱,季昀声出力,工作室很快就如火如荼的办了起来。
现在的规模虽然还小,但也开始赚钱了。
——虽然还没赚回本钱。
工作室很小,除了他们俩人之外,只有两个还在读研的留学生。是对双胞胎,叫任呦呦和任赟赟。
青春活泼,最重要的是,工资低。
方谨一养得起。
忙完一天的工作,几人约着一起去两姐妹的租房小聚。
今天是她们俩的生日。
“说起来,极光姐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人。”任呦呦吹完蜡烛,一脸兴奋道,“长得跟十八岁也没什么区别嘛!”
方谨一的英文名字是Aurora。
意为极光。
几人问过好几次,她都不肯说自己的中文名字,所以,任呦呦开始喊她极光姐,以示尊敬。
方谨一反抗了好几次,无果。导致任赟赟也开始这么叫。
只有季昀声,仍然执着地喊她“Aurora”。
他觉得“极光姐”这个名字有病。
方谨一听完,嘴角微抽:“是么?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任呦呦说:“不客气!”
几人吵吵嚷嚷,气氛和睦,还喝了点小酒,下半夜,都在客厅醉睡过去。
方谨一尿急憋醒,起身时,却看到任呦呦在玩手机。
看见她,几次欲言又止。
从卫生间出来,任呦呦终于出手了。
她拿出手机,把屏幕正面对向方谨一,小心翼翼:“极光姐,你看这女人的遗照……是不是跟你长得还挺像的?”
方谨一心里一落,猛地看过去。
那是一则来自国内的报道。
顾氏总裁顾既聿为他的未婚妻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这场葬礼,邀请了众多知名人士参与,举城瞩目。
报道将顾既聿渲染得深情至极。
而唯一的一张带有坟墓的照片上,拍摄下了他未婚妻的遗照。
照片被任呦呦拉大又拉大,模糊到如果不是对方谨一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那就是方谨一。
可任呦呦认出来了。
“真的是你?”
任呦呦不自觉放大声音,方谨一连忙拉她进卧室,冲她比出一个“嘘”字。
“是我……但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任呦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帮你保守秘密当然没问题,但是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什么?”
“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关注顾家。”任呦呦真诚地看着方谨一,一字一顿,“你还记得顾氏新闻发布会上的那场火灾事故吗?”
“那场事故中唯一死去的那个人——”
“是我哥。”任呦呦说。
顾既聿扭头就跑。
他甚至没有回过头看方谨一一眼。
哪怕方谨一已经疼得在原地几乎直不起腰来。
方谨一是急性肠胃炎,到医院急诊后直接疼得眼前一阵发黑。
护士问她要家属的号码,方谨一想了想,拨通顾既聿的。
谁知道顾既聿开口就说:“正要给你电话,你赶紧来一趟医院,遥夏贫血犯了,需要输血。”
方谨一顿了顿,沙着嗓子说道:“顾既聿,我现在不舒服……”
“不是胃疼吗?吃颗胃药就好了,你别这么矫情。”顾既聿耐心告罄,烦躁道,“现在生死关头,你赶紧过来。”
方谨一直接把电话掐了。
顾既聿又给她打了好几次,她按了静音,统统没接。
输上液后,身体舒服了不少,方谨一沉沉睡了一觉。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手机上有几十个顾既聿的未接来电,还有他无数的信息。
最后一条是:
方谨一,那可是你亲姐,你怎么能这么心狠?
方谨一气极反笑,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拔掉输液针,慢悠悠地上了三楼,方遥夏所在的病房。
出乎意料的是,病房很热闹,是那种雀跃的热闹。
不像是有人生病了的热闹。
门口围了三四个病友,踮着脚往里瞧。
方谨一走过去,有人立马给她让路,喜滋滋道:“哟,小方来啦。你姐正在跟你姐夫表白呢!可浪漫呢!”
她浑身一寒,寒毛直竖。
往里看去,方遥夏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
顾既聿站在她的前面,背对着方谨一。
方遥夏笑着,双眼里尽是星辰。
“既聿哥,其实我从大学的时候就暗恋你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知道说这些话很打扰你,但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余生,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不会再有人像你这样,对我这么好。”
她红着眼眶,深情地望着顾既聿。
顾既聿却僵在那里,没有说话。
几乎所有人都在起哄。
“还愣着干什么,答应她啊!”
“是啊,谁不知道为了照顾这个姑娘,你三天两头地往医院里跑,恐怕你们早就两情相悦了吧!”
“别犹豫了,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现在的姑娘,哪还有像她这样的勇气啊,一定要好好抓住,小伙子!”
……
顾既聿迟疑着开口:“可是我和……”
“既聿哥。”方遥夏打断顾既聿,已然红了眼眶。
她垂下头,单薄瘦削的脖颈像一只被折断的蝴蝶,垂死般瘫在那里。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没关系的,你可以拒绝我,或许,我真的不值得拥有幸福吧……”
她笑了笑,眼神里满是受伤:
“其实,我不用你给我答案,只要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了……”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就算做手术能够继续活下去又怎样呢?终究还是不能和以前一样……”
下一秒,顾既聿接过了方遥夏手里的鲜花。
他抱住了她,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顶,极尽温柔:
“怎么会呢?遥夏。”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要坚强,不能放弃,就当做是为了我……”
“不管怎样,你都还有我……”
所有人都在欢呼着,为庆贺这一刻方遥夏的“告白成功”。
唯独我平静地转过身,试图离开。
方遥夏是在这时看到我的,她惊讶地张开嘴,穿过人群喊住我:“谨一,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