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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三动物都是不寻常的，在房间里商量（打闹）了半天也没有整出什么名堂，方萍洗漱完回来看到陈川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在门外喊道：“小川，怎么还没睡？”

“哦，马上就睡。”陈川说完，看向蚂蚁，蚂蚁看着蚊子，蚊子看着大头苍蝇。

几秒后，蚊子和苍蝇飞走了，蚂蚁爬在窗户上，正在用力关窗。

次日，吃了早餐，去楼下小卖部买了水和一些零食，方萍就带着陈川去了离家最近的山上的一座庙。

两人来到山脚下，已经有不少人正在爬台阶，陈川背着一书包的吃的，跟着方萍往上走。

五十三级台阶，方萍爬上来有些气喘腿酸了，陈川毕竟年轻身体好，只是也热得满头大汗。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打开递给方萍，“妈，先去旁边的小亭子里歇会儿吧。”

方萍喝着水点头同意了。

这座寺庙不大，香客却是不少，等两人歇息好了就继续往里走，露天的广场上站了不少人正在烧香，烟雾缭绕中，寺庙显得庄严神圣，信徒们都在虔诚地祈求着。

“走吧，去里面给你求根签，让菩萨保佑你高考顺利。”方萍上完香，带着陈川往里走。

陈川凑到她身边小声说：“老师让我们不要迷信呢，高考跟拜佛是有冲突的，老妈你可别捐香火了，要是想求个心安，捐个一百也就够够的了。”

方萍拍了拍他胳膊，“你注意一点，有神明在看着呢，不要说这些对神明不敬的话。”

陈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进入庙里，有不少信徒正在跪拜，最中间的文殊菩萨坐在莲花上，看上去大概有五六米高的样子，陈川抬头看过去。

他感应不到任何东西。

就是普通的泥塑成的，外头涂了丙烯颜料……

拜佛就是拜这堆泥巴。

方萍拉着陈川跪到蒲团上，虔诚的许愿：“大慈大悲的文殊菩萨，您可以激发考生的智慧，我儿子陈川明天就要参加高考了，您一定要保佑他考试顺利，最好能考上大学……”

许完愿，陈川随她一起朝着文殊菩萨磕了三个头，方萍抱着签筒摇晃……

随后，两人拿着掉下的竹签去找师傅解签。

“第六十六签，中签，十年尘土困英才，吉兆依稀入梦来，好玩钱塘江上月，潮头到处海门开。”

虽然不是上上签，但听完解签，这也是很不错的一支签了。

出了寺庙，方萍的开心不言而喻，有如释重负般的快乐与轻松。

母子俩坐着公交车回了家，方萍对陈川说：“你先上楼去，我去菜市场买点菜，今天咱们吃点好的。”

陈川点头：“别买太多，昨天的鱼还没吃呢。”

一回到家，陈川就拿衣服进了浴室。这天气实在太热了，要不是水费太贵，他一天都想洗好几回澡。

为了节约用水，他淋浴都是踩在大盆里的，洗澡水都得用来洗衣服的。即便这样，也不能太奢侈了，夏天如果出汗了身上臭了，一天也只允许洗一次澡；冬天基本是一个月洗一次。

这是他们南方这边的习惯，北方的人据说是洗得更少。

只有冲厕所的水是免费的，是单独接的管道，那是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废水。

所以，他现在也只是擦一下身子，换身干爽的衣服。

水是万物之源，水变贵了，其他菜也一样变贵了，不光是蔬菜水果，肉类也一样，任何生物都是需要水的，要不是现在临近高考，他老妈说要给他补一补，不然家里估计还在吃土豆红薯大豆这些，平时青菜和肉要一个星期才能吃到一次。

因此，药店的维生素片卖得特别好，以及润肠丸、通便灵胶囊等都是很畅销的。

————

也许是这次用的水太少，陈川没有再像昨晚洗澡时那样感觉到空气中的水分子，他很快弄好就换了衣服出去。

明天就要高考了，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但他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就他那成绩，要考上大学确实是有点痴人说梦。

从他出生那年开始，大学就已经很难进了。

虽然出生人口少了许多，但社会竞争依旧没有下降，而且越来越激烈，内卷得特别厉害，连学生也没能幸免，到后来更是有不少可以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为了保险而选择普通大学，而很多可以考上大学的又选择了专科技术学校，认为学一门技术出来比什么都重要。

陈川没把握考上大学，学技术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选什么专业，思来想去，决定先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切顺其自然吧。

次日一早，方萍请了假送陈川去考场，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漏带了什么，仔细检查了几遍透明文件袋，准考证，身份证，铅笔，水性笔，橡皮，水杯……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天下所有父母共同的心愿。

陈川反而淡定了，他看着比自己矮了差不多十公分的老妈，在阳光下，她头顶上多出来的几根白发闪烁着光芒，格外夺目，更像时间的见证，记录着她的辛劳与付出。

他难得耐心的回答着方萍的话，配合着她检查各类考场必备物资，直到方萍终于放下心，陈川才说道：“妈，你回去吧，不是还要回去做饭吗，我中午要自己回家吃饭的。”

方萍正要拒绝，她打算给陈川送饭来。

陈川没等她开口就继续说：“下午要三点才考，我要回去睡个午觉再来。”

夏日炎炎，校门口的大树底下站满了来送孩子参加考试的家长，一直等到学生都进了考场，人群才渐渐散开。

方萍坐上公交回家准备午饭了，她家离学校不是很远，公交车只需要走五个站。

不少家长坐在校门口前面的草坪上，离得近的已经回去了，距离比较远的基本都是带了饭盒来，非常时期大多数父母是不敢大意地带孩子去附近饭馆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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